电影:《第二十条》
类型:剧情、喜剧
导演:张艺谋
编剧:李萌
主演:雷佳音、马丽、赵丽颖、高叶、刘耀文、王骁、陈明昊
上映时间:2024年2月10日
张艺谋2024年春节档新片《第二十条》把这两年大热的《悬崖之上》《满江红》《坚如磐石》《人世间》《狂飙》等影视作品中的出圈演员都集中到一起,互飙演技,又是一部近年少见的法制题材的现实主义电影,那么《第二十条》讲了什么呢?
“第二十条”在电影中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
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片名《第二十条》取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0条关于正当防卫的规定,整个影片用3个有着千丝万缕微妙关系的发生在老百姓身上的故事聚焦“正当防卫”这一热议法条,讲述了受困于法理人情的司法、检察机关如何回应老百姓对公平正义的朴素期待。
从县里到市检察院挂职的检察官韩明的儿子韩雨辰为了制止校园霸凌事件,打伤了始作俑者校领导的儿子张科,并拒绝向对方道歉,差点被送去拘留,妻子李茂娟多次求和不成,意外导致校领导跌伤,最后被行政拘留。韩雨辰认定为见义勇为,校园霸凌者受到惩罚。
单位同事吕玲玲坚持认为一起争议很大的案件中的被告王永强是否应该以故意伤害罪起诉,还有待商榷,积极敦促寻找证据。王永强、郝秀萍夫妇为了给孩子治病向村民刘文经借了高利贷迟迟还不上,被刘文经一家长期霸凌、强暴,怒不可遏地王永强反击致对方死亡,郝秀萍被逼跳楼。
无独有偶,韩明前两年处理的类似案件中当事人公交车司机张贵生制止车上的猥亵骚扰事件,在双方冲突中将对方打成重伤判了3年。出狱后,张贵生多次上访申诉,在路上遭遇车祸身亡,后来认定为见义勇为,恢复名誉。
韩明应当如何面对检察官生涯的过去、现在、将来,如何在法理与人情之间做出选择。
相比于同期上映的其他影片,《第二十条》是一部标准意义上的电影,也是导演近年来恢复正常创作之后接地气、有内容、有价值、有喜剧色彩的作品。虽然,电影讲述了法律中比较难以定性、极有争议的“正当防卫”发条有关的故事,但是在喜剧方面做得比较有烟火气,没有刻意装傻充愣的角色,没有强行抖包袱、堆段子,充分发挥雷佳音、马丽等主要演员的喜剧功底,表演出片中韩明、李茂娟两口子的日常对话,台词基于现实生活,能映射到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的生活模式,颇有真正喜剧作品的气质。
但是,电影的喜剧气质迎合了春节档的欢乐气氛,也冲淡了法律题材的严肃性。针对“正当防卫”法条,如果法律不能给制止暴力的普通人一个真正公平正义,当事人不但将失去自己原本的人生,而且以后就没人出头制止暴力,任凭犯罪肆虐,法律将失去它的公信力,成为一纸空文。
在韩雨辰制止校园霸凌却被对方诬陷之前,韩明按照判例将公交车司机张贵生定性为故意伤害罪,间接毁掉了一个家庭。当自己的儿子也遭遇类似事件之前,一直遵守法律、老实本分的韩明一家陷入了恐慌。很多“伪受害者”打着受害者的旗号,像刘文经家属、张科的父亲这样的恶人在玩弄法律,钻法律的空子,窃取他人的公平正义,像王永强夫妇、韩雨辰等真正的受害者在等待法律的保护,很可能被法律的度量尺再三衡量,毁掉了自己的甚至几代人的人生。
有时候,法律成为了恶人施暴的工具,作为司法检察机关工作人员的韩明显得势单力薄,围绕老百姓最关心的“法律的公平正义是什么”这一话题,即便要赌上自己的前途,他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法律的过去、现在、将来就掌握在当下的自己手中。
影片的信息量很大,三个家庭三种结局,表面看起来是个大团圆结局,老百姓想要的公平正义终究是付出了血的代价。推动社会法治进步,不能依靠角色在片尾咆哮式的朗诵,喷射内心的情绪和道理,然而把美好的结局都写在最后的字幕上,这不是真正的公道,只是希望。
拍好一部法律题材的电影不容易,受到的限制很多。观众一边讨厌花钱看电影还要接受教育,也反感不顾一切的“娱乐至死”,票房很高的片子未必质量很高,剑走偏锋的类型比较多,尤其缺少真正社会现实题材的佳作。虽然,《第二十条》还不够鞭辟入里,但有那么点意思了。